第(2/3)页 夕阳西下,如火绯红。 灰墙黑瓦的六扇门,沐浴在这片大红的薄幕下,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,上演着沉默的前奏。 李锦睨着那把鎏金的匕首,想了许久,还是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博古架上。 不到最后,不到最终,他还不能迈出那一步。 许久,他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。 身后的世界,随着那长长的叹息,一同归于黑暗。 夜幕下,太子将金舒所有的物件,都放在了东宫的栖贤阁里,大大小小四五个箱子,被整整齐齐码放着。 他一身白衣,手里把玩着那把玉笛子:“这玉笛上嵌着金丝游龙,当年本宫同宋甄讨要,他珍惜的当个宝贝,多少银两也不给。”太子抬眸,目光里不见丝毫波澜,“却能从容交给先生,想必同先生也是交情颇深。” 金舒睨着他的面颊,半晌,摇了摇头:“萍水之交。” 喝了一碗兑了水的孟婆汤,带着前生记忆,金舒两世的年岁加起来,比眼前的太子李景,还是大了几十年。 他话里的话,他试探的意图,瞒不过金舒的耳朵。 她自来到大魏,便不喜人多,不愿成为众人焦点。看似清冷不善言谈,实则是看清了所谓人情世故的本质,不愿委屈自己虚与委蛇。 她从头到尾,都只想过自己安稳的人生,游山玩水,遍访天下,做对得起自己的人。 但李锦是个意外。 他不同她虚与委蛇,真金白银的砸下来,她还真有些扛不住。 比起现在站在这里,一边试探一边威胁的太子,真诚了不知多少倍。 若方才她回答交情颇深,那若是宋甄没能第一时间将她是女子的事情告知太子,此刻宋甄怕是也要被拉进泥潭。 萍水相逢,互相利用,太子才抓不到宋甄的把柄。 就见眼前的男人停了手里的动作,从容上前,将玉笛子递给金舒:“萍水之交?”他冷笑,“那先生还真是交友不慎。” 送来了东西的李景,并不打算离开。 他自顾自在这栖贤阁的正堂里,倒了两杯茶,干脆坐了下来:“这栖贤阁,先生且暂时住下。”边说,边示意金舒也坐下,“只要不迈出这院子半步,先生的脑袋就不会掉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