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宋清远根本就没有犹豫,对着大夫说道: “做,什么都给他安排上,我这边立刻办理住院手续!” 宋清远出了肾内科,赶忙一个电话拨给了项南方,告知了叶晨的病情。随即又给乔家的几个兄弟姊妹拨打了电话,让他们赶紧来趟医院。 项南方接到电话的时候,正在市里的高中进行调研,得知叶晨发病住院,如遭雷击,双腿一软,差点栽倒在地上。要知道尿毒症这个病是属于顽疾的范畴,普通老百姓知道得了这种病,全都是闻之色变。 项南方是见惯大场面的,本以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,可是这一次她还是失态了,匆匆和手下人交代了几句,然后就上了自己的座驾,让司机开车拉着自己,直奔鼓楼医院。 叶晨在混沌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朦胧中他好像看到端着杯茶,靠在藤椅上悠闲自得,也不知怎么了,茶杯没端稳,水漾了出来,洒在了自己的手背上,湿漉漉的。 叶晨费力的睁开了眼,耳边传来了女人哽咽的声音,他仔细看了看,发现是有人伏在他手背上在哭泣,叶晨的手轻微的活动了一下,那人有所感知,抬起了头,叶晨这才认出来,是乔三丽,此时她脸上满是泪痕,在叶晨的印象里,她从未哭得如此狼狈。 三丽看到叶晨苏醒了过来,忙不迭的拭去眼角的泪水,勉强笑了一下,然后说道: “大哥,你醒了。” 叶晨看着这个从小饱经磨难的妹妹,扯起嘴角费力的笑了笑,然后说道: “三丽,我馋咱们小时候喝的鸡蛋羹了,带香油的那种。” 小时候家里的芦花每天下的蛋,都会被几兄妹攒起来,哪天乔祖望高兴了,就会让叶晨蒸碗鸡蛋羹,他自己分走一半,剩下的四个兄妹分。 乔三丽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滚落下来,她声音颤抖的对着叶晨说道: “好,大哥,二哥就在外面,我现在就让他回去蒸!” 叶晨抬起手指轻轻的抹去三丽脸上的泪珠,然后轻声道: “大哥没事儿,就是病了,哭什么?” 正在这时,宋清远和项南方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,他对着项南方说道: “南方姐,放心吧,我已经跟这里的主任打过招呼,他们会立刻帮着腾出一间单人病房。” 医院这边的效率很快,因为是科室负责人直接下达的命令,所以叶晨很快就被转入了特护病房。乔家的兄弟姊妹全都来了,每个人脸上都难掩悲伤。 宋清远看着病房内压抑的氛围,笑着对叶晨说道: “怎么样一成?还是我英明吧?要不是帮你换了病房,普通病房里站了这么一大家子,别的病人早就不干了。” 医院的走廊里,齐唯民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,在那里喃喃自语的说道: “我前些天才刚见过他,我怎么就这么眼瞎?愣是没看出来他已经病成了这个德性?” 说着说着,齐唯民的声音哽咽了起来,哭出了声。 常星宇看着自己的丈夫,她从未见过齐唯民这么难过,这两年因为乔七七的事情,他们和叶晨闹得很不愉快,这才刚刚解冻关系,没曾想叶晨却突然当着她的面病倒了。 常星宇看出了齐唯民的懊悔,他抱着丈夫,轻轻拍拍他后背,然后说道: “唯民,医生说了,这病发现的早,还不至于到无法挽回的地步。我刚才让老宋在这边看着,回家了一趟,把存折里的钱都取了出来,有病就治病,别想那么多。” 从这一天起,陆续有亲戚同事来看叶晨,来的人无不轻言细语,所以虽是人多,倒也不吵,多半站一小会儿便走了,不想妨碍病人休息。 二强夫妻两个人也不知从哪里淘弄来个肾病病人的食谱,郑重地请医生咨询过后,天天做了送过来。三丽拿了一张大白纸,细细地排了个时间表,兄弟姊妹几个人轮流来陪床,保证病房一刻也不会空着无人。 叶晨以前做过医生,可即便如此,他当大夫的时候也只是在旁观病人的病痛,从未切身实地的感受过,这次因为尿毒症他感受到了,用四个字来形容,那就是苦不堪言。 尿毒症患者叶晨也接触过,当初在白夜世界里精神分裂,杀人分尸的快递员高远就是尿毒症,他靠着自己制作的简易透析设备艰难求活。 当时叶晨魂穿关宏宇的时候,还不能感受到他的绝望,这次算是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了。每一次透析的过程漫长而痛苦,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,叶晨佩服高远当初那种坚韧的毅力,活着对于某些人来说,有些时候真的是一种奢望,只有即将失去才会感受到生命的可贵。 第(2/3)页